[御泽] 咒语
-御泽周定题-耳语-
「还不够!还不够!大家跑起来啊!」
不知道绕着球场跑了几圈,那个二年级的前辈却还是很有精神的在前头朝着後方大喊,那股充满朝气的声音回响着,虽然被三年级前辈骂就是了。
没有被选为一军的部份新生急於表现,总是一股脑热地往前冲,似乎忘记棒球是个讲究团队合作的运动,因为队伍弥漫着这种气氛,导致监督不悦地罚他们跑操场,二、三年级的前辈连坐,直到监督点头为止都不能停下。
第一个与最後一人的距离开始拉大,即使咬牙撑着,但体力却没有办法和毅力相等,许多新生纷纷倒在路边或是停在原地。
「不要放弃!我也曾经有过这种经验!这时候就要…噗唔…」
「吵死了,泽村!你能不能别在我们旁边大吼!」死命跟在後面的新生听见三年级的仓持前辈往二年级的泽村前辈脸上挥了一掌,後者抚着脸颊,眼眶似乎还带着泪,哭喊着:「仓持前辈!身为前辈的我们应该要……」
话还没说完,仓持前辈反手又是一掌,伴随着御幸前辈的笑声,哈哈哈泽村你的前辈游戏还没玩腻啊,御幸一也你身为队长都说些什麽啊之类的对话,显得队伍前方和後方的气氛落差很大,监督的表情貌似更加严峻了。
几分钟後,监督总算让他们停下脚步,连前辈们都气喘吁吁了。
排成一列後开始训话,监督所说的每句话都不是针对哪个年级,而是整个队伍,如果他们想要有卓越性的成长,心态就必须改变才行。有时候觉得监督说得话好像咒语一样,施予魔法,能够给他们力量。
不光是他,练习时前辈们偶尔会说些鼓励他们的话,当然也有讲话比较狠的,但若能够消化对方的话,那麽就是前进的咒语,反之,就像水泥一样沉重。
泽村前辈说的每句话,就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完全听不懂想表达什麽,却总是被他那股充满活力的模样感染。御幸前辈有时会在他们面前说,泽村那家伙虽然脑袋不怎麽好,就是心里特别坚强,这是让他往前的基石。当然,御幸前辈每次说的时候,泽村前辈都不在现场。
在他们眼中的泽村前辈总是和御幸前辈打打闹闹的,感情貌似比想像中好一些,每次当泽村前辈闹腾的时候,总会看见御幸前辈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麽,马上就能安分下来。
御幸前辈到底向泽村前辈说了什麽?似乎是新生之间讨论的话题之一。
「御幸前辈!接球!说好今天要接我的球!」
「昨天不是已经投很多了吗?替我着想一下好不好,累死了……」
听完监督的训话,收拾场地的速度有些慢,大部分的人都还在调整自己的状态,跑完操场的疲惫感从脚底袭来,当新生们还在喘口气的时候,泽村前辈拿着球和手套已经朝着拿毛巾擦汗的御幸前辈跑过去了。
「明明降谷前辈才是队伍的王牌,为什麽感觉御幸前辈特别照顾泽村前辈?」
「有吗?御幸前辈不是对投手都挺好的吗?」
「虽然降谷前辈感觉挺天然的,不过有时候散发很难接近的气息。」
听着身旁新生的讨论,仓持前辈皱着眉头喝了一口水,冷不防来了句,「他们两个在交往嘛,特别照顾是正常的啊,虽然御幸没有刻意表现。」
他们瞬间像喷泉般,喝进去的水全部喷了出来,差点就喷到仓持前辈脸上了,後者额际冒着青筋,一副要将新生们当凳子折的模样。
「仓持前辈你别开我们玩笑了。」听闻仓持前辈和泽村前辈曾经扮鬼吓新生,对於他说话的信任程度降了许多。
「哈?」仓持前辈挑眉,「你哪个眼睛看出我在开玩笑的?」
不是开玩笑的话,那麽你怎麽能够若无其事的说出这件事情呢?仓持前辈。他们心想,这个话题似乎变成了新生间讨论的重点,结城和奥村听见他们的讨论,什麽意见都没表达,一副完全没兴趣的模样。
没有人敢去向泽村前辈求证,毕竟这种不太重要的八卦事……
啊,但还是很好奇。
「御幸前辈,请你接我的球。」
「降谷!你也迟太久说了吧!我在五百年前就已经先说了!」
「我在一千年前就说了。」
「那我在一千五百年前就说了!」
「二千年前。」
「二千五百年前!!!!」
两个二年级前辈又开始毫无意义的争论。御幸前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然後对路过的川上前辈说,哟,阿宪,来投几颗吧!不知道为什麽川上前辈露出了相当感动的眼神,突然有股心酸的感觉。
泽村前辈和降谷前辈看着远去的两人愣了几秒,开始怪起对方,小凑前辈和金丸前辈如往常般的劝架,这个场景在练习时总是常见。
即使听闻御幸前辈和泽村前辈交往的秘密,但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循,除了御幸前辈每次都在泽村前辈耳边说的那句话以外。
或是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说不定御幸前辈的那句话,对泽村前辈而言就像咒语一样吧?」
「御幸前辈真有什麽特殊力量的话,他对我说了,那我也能像前辈们一样厉害吗?」
看着目光闪烁的新生,真是不忍心戳破他的幻想。厉不厉害这件事情,完全要看自己努不努力,要成功没有捷径。不管御幸前辈说了什麽,泽村前辈的实力就是他努力的结果,是其他人模仿不来的,御幸前辈顶多就帮他加个BUFF吧。
「不是说他们在交往吗?可能是说些喜欢之类的?」
「唔啊,御幸前辈有这麽煽情吗?」
「很难说,不是听说越帅的人越闷骚吗?」
「………你们从哪里听来这些的?」似乎在错误的时机、错误的地点说了错误的话题,他们乾笑地转过身,看见御幸前辈面露微笑地朝他们挥挥手。
「仓持前辈!是不是你多嘴了!不是说这件事情不能讲嘛!」
「哈?那麽明显的事情大家都看得出来好不好,就算我不说,连食堂阿姨看个几眼都能知道啊。」仓持前辈不悦地反驳,接着迎上食堂阿姨一脸懵逼的表情,他看着前园前辈、降谷前辈、小凑前辈,问道:「什麽?你们都没看出来吗?」
前辈们都很有默契地摇摇头。
「啊,是嘛。」仓持前辈语气转为平淡,「没关系,你们现在知道了。」
「喂喂喂!你在理所当然什麽啊!」御幸前辈待在旁边忍不住开口。
「哼,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我只好告诉你们事实的真相。」泽村前辈突然低头冷笑几声,完全不像他平常的模样,扬起嘴角似乎想装酷,可是声音却在颤抖,「御、御幸前辈是因为…玩、玩国王游戏输了,所、所以才会跟我告白的……我还没答应他!我们根本没交往!」
食堂瞬间鸦雀无声,感觉整个背景都被『………』填满了。
「荣纯君说谎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吗?」小凑前辈看向降谷前辈,後者摇摇头。
御幸前辈的眼镜反光看不见其表情,只见他走上前,拍拍泽村前辈的头,「嗯,你尽力了。」
泽村前辈红着脸,但应该不是因为御幸前辈的举动,可能是觉得方才自己的话很羞耻吧,他不再说话,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将还没吃完的饭解决。
「好,那麽话题究竟是为什麽会扯到这件事上面呢?」御幸前辈问。
「因为总是看见御幸前辈和泽村前辈说悄悄话。」
「悄悄话?」
「对呀,每次泽村前辈生气的时候,御幸前辈总能让他静下来,所以我们都在猜御幸前辈到底说了什麽。」
「哦,那个啊,其实也没什麽……就只是…」御幸前辈还没说完,泽村前辈就拍桌站了起来,嘴里还有饭,不顾噎着地危险喊着:「不能说!!!!」
坐在泽村前辈面前的浅田被喷得满脸饭粒。
御幸前辈往泽村前辈的方向看了一眼,耸肩道:「他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无可奉告了,毕竟我是个体贴的好前辈啊,後辈的话我听着呢。」
「不公平啊,御幸前辈,我们也是你的後辈啊!」
闻言,御幸前辈笑了笑,笑声中包含许多未知的情绪,很难解读,不过他也没有刻意隐瞒,直接了当地说,「也要看是哪个後辈呀,对吧。」
至今我们仍然猜不到御幸前辈究竟在泽村前辈耳边说了什麽。
唯一能够确定的,绝对不是『我喜欢你』这麽简单的话。
也有可能什麽都没说,只是在耳边吻了一下。
Fin.